07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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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教育探究】孩子們的自我教育
我們成人對自己的孩子和世界上的孩子們有一定的責任。我們的責任就是為孩子們建立一個安全，健康，充滿尊重的環(huán)境，孩子們可以在其中發(fā)展。我們的責任包括保障適合的食品，新鮮的空氣，無毒的玩樂環(huán)境，很多的與各個年齡人群隨意打交道的機會。我們有責任以身作則，彰顯人類的尊嚴。但是，有一件事我們無需擔心，那就是如何教育孩子。?不經(jīng)由學校，孩子們?nèi)阅芡瓿蓪W習????當我說，教育是孩子們的責任，他們天生就能勝任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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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探索
我們成人對自己的孩子和世界上的孩子們有一定的責任。我們的責任就是為孩子們建立一個安全，健康，充滿尊重的環(huán)境，孩子們可以在其中發(fā)展。我們的責任包括保障適合的食品，新鮮的空氣，無毒的玩樂環(huán)境，很多的與各個年齡人群隨意打交道的機會。我們有責任以身作則，彰顯人類的尊嚴。但是，有一件事我們無需擔心，那就是如何教育孩子。
不經(jīng)由學校，孩子們?nèi)阅芡瓿蓪W習
當我說，教育是孩子們的責任，他們天生就能勝任時，我希望你能堅信這個道理。我們現(xiàn)在的世界里，這個道理不是像曾經(jīng)那樣顯而易見。我們的生活中，幾乎所有的兒童和少年都被送去上學，而且開始的年齡越來越小，結束的年齡越來越大，“學?！庇兄粋€標準的含義。我們以成績和成功升學來衡量教育。想當然地，我們幾乎自動地把教育想成是學校里面專家的事，他們都經(jīng)過專業(yè)的，科學藝術方面的教學訓練。專家們知道怎么把孩子的原始潛能變成教育的成品的每一步。
所以這里，我提供我的論點的證據(jù)。最直接的證據(jù)來自這樣的情景：孩子們在沒有任何類似學校的環(huán)境下教育自己。
在孩子們上學之前，已經(jīng)有大量的教育發(fā)生。
最明顯的證明孩子自我教育的能力的，就是孩子們一生的最初四五年，就發(fā)生在我們眼前，還沒有人試圖系統(tǒng)地教他們?nèi)魏螙|西。想想他們在那段時間內(nèi)學到的——他們學會了走路，跑步，跳，爬。他們學會了他們做能觸及的各種物件的物理特點，并會操縱它們。他們學會了他們的母語，這的確是人類掌握的認知任務中最復雜的。他們學會了基本地了解他人的心理——如何取悅他人，如何討他們的嫌，如何從他人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他們所有這些學習，不是誰安排課程教他們的，而是他們自己通過自由的玩耍，難以滿足的好奇心，和他們對其他人的行為的關注，學會的。除非我們把他們關進柜廚里，我們不可能阻止他們的學習。
在狩獵-采集的文化里，孩子們無需上學，也都成功地成人。
在人類存在的絕大多數(shù)時期，我們生活在小型的，游牧式的，采集食物的團隊里。我們的基本的人性——包括我們的愛玩，好奇，和我們生理上對學習的適應——都是在這樣的生活環(huán)境里演化出來的。一些狩獵-采集群體，至今保留了他們的原始文化。人類學家在研究這類群體時——在非洲，亞洲，新西蘭，南美洲，及其它地方——發(fā)現(xiàn)他們在對待孩子的態(tài)度上都驚人的一致。在所有這些文化里，兒童和青少年，每天從早到晚，都可以隨著自己的興趣玩耍，沒有成人的干涉。這些人的信念是幾千年的經(jīng)驗的沉淀，他們相信年輕人會通過玩耍和探索教會自己，一旦準備好了，就會自然地把他們學到的用來為整個群體服務。經(jīng)過他們自己的努力，狩獵-采集的孩子們學會了一大套的技術和知識，成長為他們的文化中成功的成年人。
在一些“非學校”的學校里，孩子們沒有經(jīng)歷傳統(tǒng)的學校教育，成長很成功。
很多年來，我一直在觀察麻省的瑟谷學校的兒童和青少年。這個學校創(chuàng)建于40年前，創(chuàng)建學校的人對教育的信念和狩獵-采集時代的人的驚人地相似。學校的學生年齡從4歲起，一直到高中畢業(yè)，但是它和典型的學校沒有任何相似之處。它首先是一個民主的體制，孩子們和成人有平等的權力，學生們的學習完全是他們自主的活動。本質(zhì)上說，它是一個安全的環(huán)境，年輕人可以自由地玩耍，探索，盡責，和所有不同年齡的人交流。這里沒有測驗，沒有小紅星一類的鼓勵，沒有及格或留級，沒有必修課或作業(yè)，沒有強迫的或者誘導的學習，學校職員對孩子們的學習沒有任何責任。到目前為止，上百的年輕人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教育了自己。而且，他們并沒有成為狩獵-采集者。他們成為了工匠、藝術家、大廚、醫(yī)生、工程師、企業(yè)家、律師、音樂家、科學家、社會工作者、軟件設計師。你可以在我們這個文化所珍惜的各行各業(yè)里找到他們。
孩子們?yōu)樽灾鲗W習投入巨大的能量
你有沒有停下來思考一下，孩子們在他們生命最初的幾年，在他們還沒有被任何人試圖系統(tǒng)地教育起來時，學了多少東西？他們的學習是自然而然的，是他們玩耍，探索，觀測周圍人的本能的結果。但是這是自然的，并不意味著無需努力。嬰兒和幼童在學習上投入了巨大的能量。他們持續(xù)關注的能力，無論是在身體上還是精神上，還是克服障礙和挫折，都是非同凡響的。下回你有機會觀察一個五歲以下的孩子時，坐好，靜觀一段時間。試著去想象一下，當一個孩子在和世界打交道時，他頭腦里的經(jīng)歷。如果你允許自己這個奢侈，你會獲得很大的享受。這個經(jīng)歷會使你以全新的眼光來看教育，這個光，來自孩子的內(nèi)在，而不是照在孩子身上的。
狩獵–采集者的孩子們必須學習大量的知識才能成為成功的成年人。
如果你認為對于狩獵–采集者來說，教育不是什么大事，因為他們不需要學什么，那你就錯了。實際上，他們要學習很多的知識。
要作為一個高效的獵手，男孩們必須學會部落經(jīng)常狩獵的兩三百種禽獸的生活習慣，必須會從最隱藏的線索中跟蹤獵物，必須會做出完美的狩獵工具，比如弓箭、風槍、毛、圈套，捕網(wǎng)，并且會高技能地使用這些工具。
要成為一個高效的采集者，女孩子們必須學會識別各種各樣的可食的，有營養(yǎng)的根莖，堅果，種子，果實和葉子，知道在什么地方什么季節(jié)可以找到它們，怎么挖掘，怎么取出其中可食的部分，有的時候還要知道怎么處理它們，使它們變成可食的或者是更有營養(yǎng)。這些能力中還包括多年培養(yǎng)的身體技巧，以及對大量的口述文化傳播的食材信息的記憶，增添，修改的能力，以便利用。
除此之外狩獵采集者的孩子們必須學會在他們廣闊的采集區(qū)域里認路、造毛草屋、幫助生孩子、照顧嬰兒、演奏音樂，還有各種各樣的舞蹈、文化儀式。因為部落里沒有什么分工，最多就是男的狩獵、女的采集，每個人必須掌握自己文化的絕大部分的知識和技巧。
孩子們無師自通。雖然狩獵–采集者的孩子們必須要學會很多的知識，狩獵–采集者沒有學校。
成年人也不會設定課程，或者試圖鼓勵孩子們，或者給他們上課，或者監(jiān)督他們的進度。當被問到孩子們是怎么學習他們需要的知識的時候，成年人的回答基本上都是：“他們是通過觀察，玩耍和探索教會自己的?！迸紶柍扇藗兛赡軙o一點忠告，或者演示一下怎么做得更好，比如怎么做箭頭，但這種幫助都只是在孩子們明確要求的時候。成年人不會去組織，領導，或者干涉孩子們的活動，他們對孩子們的教育沒有任何擔憂，成千上萬年的經(jīng)驗證明孩子們是教育自己的專家。
孩子們用大量的時間玩耍和探索。
狩獵–采集者的孩子們幾乎每天都用所有的時間玩耍。
——孩子們有自由在任何時間玩耍，在15歲以前，他們不用做任何工作。
——不論男孩兒女孩兒幾乎每天都是成天地自由玩耍。
——男孩子們可以一直自由地玩到15到17歲；女孩子們，有時候會做點雜事，或者是看看孩子，除此以外也都是玩耍。
——孩子們從早玩到晚。
狩獵–采集者的孩子們能夠有如此寬廣的自由追求自己的興趣愛好，一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成年人完全能理解這些追求是教育的最可靠的途徑。另一部分原因是狩獵–采集者文化中盛行的平等自治的精神，無論是對成年人還是對孩子。狩獵–采集者把孩子看成完整的成年人，有著等同的權利。他們假設一旦孩子們發(fā)展到可以為部落群體做貢獻的時候，孩子們就會自覺自愿地去做，沒有必要強迫孩子們，或者任何其他人，去做他們不想做的事情?？蓢@的是，我們學習的本能和為自己的團隊做貢獻的本能，都是在一個我們相信自己本能的世界中演化出來的。
孩子們觀察成人的活動，在自己的玩耍中模仿。
狩獵采集者的孩子們從來不和成人的活動隔離。他們直接觀察營地里發(fā)生的一切：準備遷移、修建茅草屋、制作和維修工具用品、準備食物和做飯、照顧嬰兒、對食肉動物和疾病的防范、八卦和討論、爭論和政治、舞蹈和節(jié)日。有時候他們會跟著大人一起去采集，10歲以上的男孩子們有時候也會跟著男人們?nèi)メ鳙C。
孩子們不僅觀察著一切的活動，而且在玩耍中模仿，并通過玩耍變得越來越技巧成熟。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們的玩耍越來越接近實際活動。在孩子群喜愛的活動中，玩耍的參與和動真格的參與之間沒有很大的鴻溝。
孩子們經(jīng)常模仿大人們很重要的活動：挖植物的根莖，釣魚，把刺尾從地洞里煙熏出來，做飯，照顧嬰兒，爬樹，編織藤梯，用刀和其他工具，制作工具，背很沉的東西，做木筏，生火，抵御食肉動物的襲擊，模仿動物（一種識別動物和學習它們生活習慣的手段），演奏音樂，跳舞，講故事，爭論。因為不同年齡的孩子總是在一起玩耍，所以小孩子可以向大孩子學習。
無需任何人命令或鼓勵孩子們?nèi)プ鲞@些。他們都自然而然地去做，因為就像世界各地的孩子們一樣，他們最想要的就是長大了要像他們所見到的那些成年人那樣成功。長大成人的欲望是一個強大的動機，配合著玩和探索的動力，確保了一旦給予機會，孩子們就會不斷地練習技術，成為有效的成年人。
瑟谷學校的秘密：孩子們自己教育自己
當然，我們現(xiàn)在的文化和狩獵采集文化相差甚遠。你自然會懷疑從狩獵采集文化中得到的關于教育的經(jīng)驗，在我們今天的文化中是否可以被有效采用。首先，狩獵–采集者不需要讀、寫、或者算數(shù)，也許自然的，自主的學習方法，并不適用這三個基本技能。在我們的文化中，和狩獵采集文化不一樣，我們有著無數(shù)不同的謀生方式，無數(shù)不同的技能和知識，孩子們在他們的日常生活中不可能觀察到一切活動，孩子們絕大多數(shù)時候是和成年人的工作環(huán)境分開的，這就使他們很難有機會在玩耍中模仿成年人。
過去40年來，美國教育系統(tǒng)中最隱蔽的秘密是瑟谷學校，絕大多數(shù)教育系的學生從來也沒有聽說過它，教育系的老師無視它，這不是出于惡意，而是因為他們沒有辦法把它包括在他們已有的教育思維的框架里。瑟谷學校的教育模式并非標準教育的一個變種，它不是傳統(tǒng)學校的進步版本，不是蒙臺梭利學校，也不是杜威學校，甚至也不是皮亞杰的構造學校。要理解這個學校，你必須完全放棄現(xiàn)在主流教育思維的思考方式。你必須從這個想法出發(fā)：成人不能控制孩子們的教育，孩子們教育自己。但現(xiàn)在這個秘密已經(jīng)被泄露，主要是因為學生和親自經(jīng)歷過瑟谷學校的人傳播。我預期50年以后，絕大多數(shù)的教育學家都會把今天的教育方式看成過去野蠻的殘留。人們會奇怪為什么世界花了這么長的時間，才明白這個簡單而又自明的道理，也就是瑟谷學校的建校原則：孩子們自己教育自己，不需要我們來教育他們。下面我們就說說學校幾個與眾不同的運行方式。
學校的民主制度
瑟谷學校首先是一個孩子們和青少年直接經(jīng)歷民主管理的權利和責任的社區(qū)。學校的主要行政機關是學校大會，由所有的學生和成人職員組成。學校大會一周一次，以一人一票的方式制定學校的所有法規(guī)，決策學校的采購，建立管理學校日常事務的委員會，決定雇用或者解聘學校職員。四歲的孩子和學校所有的其他的學生和職員擁有同樣的表決權。
學校沒有職員終身制，所有的人都是一年合同，每年都必須通過秘密投票續(xù)約。因為學生對職員的票數(shù)是20:1，能夠幸存于這個過程而被再次當選的職員都特別受學生愛戴。他們都是非常善良，有道德，有能力的人，為整個學校的環(huán)境作出了重大的貢獻，他們是某些學生認為可以學習的榜樣。
學校的法規(guī)由司法委員會強制執(zhí)行，它的成員定期變動，但是總是包括一個成人職員，和代表學校不同年齡階段的學生。當某個學生或者職員被學校其他的成員起訴違規(guī)，原告和被告必須面對司法委員會，接受委員會的裁定，如果被判為有罪，還要接受適當?shù)膽土P。所有這一切，職員和學生一視同仁，沒有人能凌駕于法律之上。
學校不干涉學生們的活動
每一天，學生們都是全天自由自在的，他們可以隨心所欲，只要他們不違反學校的規(guī)則。這些規(guī)則是學校大會制定的，目的是保護學校，保護學生追求自己興趣愛好不受別人阻礙的機會。學校的成員必須在特設的靜屋里保持安靜，不可以損害儀器或者用完不回歸，在學校的財產(chǎn)上涂鴉，在校園里吸毒，或者對別人進行侵犯。這些行為都是司法委員會處理的。
所有的法規(guī)都和學習無關。學校不進行任何考試，也不對學生的學習進度評估。學校沒有課程，也不會試圖去鼓勵學生學習。只有當學生們自發(fā)地去組織才會有課上，一旦學生不再需要，課堂就會停止。很多學生從來沒有上過課，學校不會認為這有任何問題。學校的職員并不認為自己是老師，他們認為自己是學校的成年成員，為學校提供廣泛的服務，其中一項是教學。他們絕大多數(shù)的教學活動屬于日常人類活動：就是在真誠的談話中回答問題和提供建議。
學校是一個玩耍和探索豐富的環(huán)境
在瑟谷學校，學習完全是偶然的，是學生們自主玩耍和探索的副產(chǎn)品。學校是一個非常適于玩耍和探索的地方，它正是為這些活動提供了場所和時間，它還提供了很多設施，包括計算機、設施齊全的廚房、木工作坊、藝術室、游樂園地，各種各樣的玩具、游戲設施，當然還有很多書籍。校園里還有個池塘、以及運動場地和森林，適合戶外玩耍和探索。有的人發(fā)展了特殊愛好，需要特殊設備，他就需要說服學校大會花一筆錢，或者自己賣餅干集資。
對絕大多數(shù)學生而言，學校提供的最重要的資源是在校的學生，他們有著極其廣泛的興趣和才能。由于學校是混齡的，孩子們經(jīng)常能夠接觸到那些比他們年長或者年輕的孩子們的活動或者想法?；旌夏挲g的玩耍給小朋友們向大朋友們學習的機會。比如很多學生學習認字，是因為他們喜歡和已經(jīng)認字的學生玩需要認字游戲（包括電子游戲），他們不知不覺地學會了認字。
學生們在學校的很多探索，尤其是青少年，主要是通過談話。學生們互相之間，或者和學校職員之間無所不談，通過談話他們接觸到了題材非常廣泛的想法和論點。由于學校沒有官定的權威，談話中所有的話都被當做需要思考的觀點，而不是正確的答案來死記硬背，以便考試。談話和為了考試而死記硬背完全不同，因為談話激發(fā)智力。很久以前，俄國偉大的心理學家利夫?維果斯基曾經(jīng)證論過，談話是更高智慧的基礎，我對瑟谷學校的學生的觀察說服了我他是對的。思維就是內(nèi)在化的談話。
上百名畢業(yè)生證明學校教育有效
瑟谷學校的畢業(yè)生可以在我們社會所尊重的各行各業(yè)里找到。他們是高技能的工匠、企業(yè)家、藝術家、音樂家、科學家、社會工作者、護士、醫(yī)生等等。所有選擇高等教育的學生沒有任何困難進入大學。沒有進入大學的畢業(yè)生也都有著成功的職業(yè)。更重要的是畢業(yè)生們都對自己的生活很滿意。他們一致地同意很高興上過瑟谷學校，認為學校比傳統(tǒng)學校更好地幫助了他們面對成人社會的現(xiàn)實。在很大的程度上他們對自己的職業(yè)和生活保持了玩耍（專注、強烈和快樂）的態(tài)度，這是他們在瑟谷學校里發(fā)展和發(fā)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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